50年前的4月12日，一代伟人毛泽东曾来到长沙火宫殿品尝家乡小吃。50年过去了，弹指一挥间。为纪念这个难忘日子，我们驱车来到湘潭的何炳炎家。正是这位当年火宫殿的经理，接待了前来火宫殿视察用餐的毛主席。听说我们是专程前来采访，年逾古稀的何炳炎很是高兴，稍一坐定，他老人家便兴致勃勃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——— “中央有首长要来火宫殿。”“会是谁？” 在毛泽东来火宫殿的前一个星期，省委有关部门的一位领导到火宫殿找何炳炎，拉他到一间小杂屋里说： “你是哪里人？”“湘潭人。”“那好！” 这位领导的音调突然放低：“中央有位首长要来尝尝火宫殿的小吃。有些什么菜？” 何炳炎扳着手指头答话说：“有东安鸡、狗肉、牛百页，还有好多小吃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 “既然中央首长要来，我们那天就不营业吧？”何炳炎说。 “那不行。首长是特意来考察人民生活的。你们不要搞特殊，要若无其事的照常工作。首长来了，就上百姓吃的那些菜。”随后，这位领导又登上木质结构的小房，踩在有些晃的楼板上问： “这房子不会垮吧？”“不会垮哩！”“据说火宫殿这一带人杂。” “是的。”何炳炎说，“来火宫殿的人，有提篮小卖的，唱戏的，卖菜的，也有说书的。”当时的火宫殿仍由很多零散的个体饮食摊组成。 “那你们要做好保卫工作，但不要把这些人轰走，特别是首长就餐这段时间，不要惊动他们。” 做梦也没想到能和毛主席握手 1958年4月12日，春光明媚。 说不清是激动，还是紧张，反正一晚没睡好的何炳炎一清早就来到火宫殿，穿上崭新的白色工作服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后，忽见一群顾客涌进殿内。何炳炎一看这阵势，觉得有点不对，站在坪里观察良久。一位同志找到何炳炎，低声说：“我们是做保卫工作的。”哦，何炳炎这才轻松了许多，心里踏实了。 “首长来了！”下午5点钟，在楼上小房里又做过一次检查的何炳炎听到这声音，便急忙跑下楼迎接首长。在楼梯口，他看到走在前面的那位身材魁梧、头戴灰色帽子、身穿银灰色大衣、脚穿黑色皮鞋的人，一眼便认出是毛主席！就喊：“毛主席，您好！”毛主席笑眯眯地伸出温暖松软的大手，握着何炳炎的手，操着湘潭口音说：“你好！”何炳炎顿时一股激情涌上心头，忙说：“主席，请楼上坐！” 毛主席在何炳炎的陪同下拾级而上，走进已准备好的房间，何炳炎搬出桌边的大木围椅，请主席坐。主席没有坐，环视房子四周后，走近朝东边敞开的窗口，看火宫殿的外景，主席问： “这房子是什么时候建的？”“抗日战争以后建的。”何炳炎说。 “抗日的时候，我们工人生活怎样？” “主席，生活很苦啊！”“现在呢？”“现在很好了。” 主席高兴地点了点头，转过身又问何炳炎“你是哪里人？” “湘潭人，主席家乡的。”“很好。”主席又问：“你姓什么？”“姓何，叫何炳炎。” 主席脱下大衣，何炳炎接过挂在一角的挂衣架上。 主席坐下来了。何炳炎开始调整台面，主席也伸出手来帮忙。何炳炎看着红光满面的主席说： “我来。”“人多力量大嘛！”主席风趣地说。 何炳炎又拿出菜谱，请主席看。主席看了看菜谱说： “吃点家乡特色，比如臭豆腐、东安子鸡……就可以了。” 青少年时代就多次到过火宫殿的毛泽东，又怎么会不知道到火宫殿要吃什么呢？ 主席看过菜单后，负责招待的张应龙便跑到厨房里，吩咐厨师鲁福生炒菜了。鲁福生听说是给毛主席炒菜。心里高兴得直跳，拿起炒锅说：“主席要吃浓汁浓味哩。” 主席亲切地招呼：“来，一起吃。” 10分钟后，第一道菜来了。何炳炎将一盘金黄色的东安子鸡端上桌，用湘潭话报上菜名： “东安子鸡。”主席见菜来了，便向何炳炎招手：“来，一起吃。” “主席请。”听了主席的话，何炳炎激动地说。 主席用筷子夹了一块东安子鸡放进口里，连声说： “好，好！” 随后上了脆嫩、鲜滑、细如发丝的香辣百页，色泽红润、筋酥汁浓、软糯可口的红煨牛蹄筋，色如琥珀、汁如浓胶、脚爪柔嫩、裙边软滑的红烧水鱼裙爪，肉呈酱红色、柔软细嫩、汤汁稠浓、味道香辣的红烧狗肉。 当上到外焦内嫩的臭豆腐时，主席望着又黑又大的臭豆腐说：“火宫殿的臭豆腐干子，闻起来臭，吃起来香。”说完便夹了一块蘸点辣酱汁吃起来。 “鸡丝米粉。”何炳炎又以每人一小份的形式上了这道小吃。 “菠菜三鲜汤。”最后一道菜上来了。主席用汤匙舀了一口喝了，“不错！”一会儿，桌上的菜吃完了。 “主席还要点什么菜？” “不要了。”主席放下筷子，摊开两手说：“好！吃饭就要像这个样子，不浪费。” 何炳炎马上给主席递上热毛巾，又麻利地收碗抹桌子，泡上一大杯茶。主席边喝茶，边抽烟，和陪同的人员聊起天来。 天色见晚，主席望着窗外说：“我们该走哒吧！” 何炳炎听说主席要走，从挂衣架上拿了主席那件银灰色大衣给主席披上。主席对何炳炎说：“臭豆腐是劳动人民的产品，你们应该做好。火宫殿是人民喜爱的地方，你们应该搞好一些。” 主席走出火宫殿，稍停顿，望了一下摆在门口炸臭豆腐的摊子，才上车。可主席没想到，晚餐吃的臭豆腐，就是这位娭y炸的，看上去制作工具很原始，也很简单，一把烂蒲扇，一口小锅，一个炉子。用这套工具炸了50年臭豆腐的姜二娭y得知刚才毛主席吃了她炸的臭豆腐，激动地说：“没有想到，我做的臭豆腐，毛主席还喜欢呷！” 主席走后不久，长沙市政府拨出专款对火宫殿进行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改造，期待毛主席再回火宫殿。 如今，整旧如旧的火宫殿古色古香，香烟袅袅，庭院深深，好戏连台，美食飘香。经典湘菜、湘风小吃，毛主席平生喜欢吃的湘菜已成为美食特色；湘剧、湖南花鼓戏是火宫殿“一曲薰风”古戏台上的长年精彩节目，特别是在今年毛主席视察火宫殿五十周年之际，一些地方戏曲、红色电影也会同台和声……和着湘菜美食一一成为这个城市的记忆。 |
